Loser

Ruby:

周末的家庭聚会，利威尔先生正式将艾伦介绍给他的朋友。

 

尽管他们在之前的派对上照过面，但那时人多口杂，忙于应酬的大人们没能跟艾伦说上几句话。

 

韩吉一边忙着翻CD，一边望着在厨房中帮忙的背影“看上去很性感。”

 

埃尔文则注视着刚刚为他开门，邀请他进来的那个人。

 

不得不承认，那是这些年来他见过的最美丽的了。

 

对方正在欣赏墙壁上的挂画。

 

 

 

 

他走过去将盛着Bollinger的酒杯递给他。

 

“嘿，你在派对上弹钢琴的样子真叫人难忘。”

 

那一晚，在宾馆一个大的包房。有糖果和鲜花。有乐队。

 

他只是弹了一支舒伯特的小夜曲助兴。

 

那是利威尔先生带艾伦参加的第一个派对。

 

他怕艾伦太拘束，让他带上自己的朋友。

 

 

 

埃尔文先生垂下眼睛盯着对方的手指。

 

“你的手这么小还能弹难度那么高的曲子。”

 

“不，我对长篇幅的八度很无奈。”艾尔敏笑。

 

“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作曲家？”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问道。

 

“埃尔加或者肖邦。”

 

“你喜欢更富感情的音乐作品？”

 

艾尔敏不置可否地望着对方笑。

 

Bollinger的味道如同对方淡蓝色的眼睛一样明亮。

 

橡木桶酿造增加了它的厚度，就像一位成熟的男人。

 

“别用那种目光看我。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爱上你。”

 

成熟的男人举起酒杯。

 

 

 

利威尔特地为埃尔文带来的美酒做了配菜。煎水牛奶酪。

 

为了照顾家里来的西方客人，他选择了平时很少用的鹅肝酱。

 

“注意不要用番茄。”埃尔文装作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。

 

“想不到你带的是Bollinger，我以为又是Chardonnay那样的白色香槟。”

 

 

 

 

艾尔敏喜欢古典音乐，利威尔先生则偏爱民谣。

 

那和他们不同风格的音乐修养关系很大。

 

如同利威尔先生有一把吉他，艾尔敏拥有一架钢琴。

 

还有更令人意外的事，就在埃尔文先生询问他为何不主修钢琴——

 

“我更喜欢大提琴，但父母说我先天条件不太好。他们不认为我适合做专业琴师。”

 

他伸开拉琴12年的手展示给对方看。

 

他不是尖手指，食指上也没有肉，拇指和小指都偏短，也没那么有力。

 

倘若他不侧着拉或是不塌指，就会按不住，弦也会因此产生震动。

 

他告诉对方，他的父亲是指挥，母亲是乐手。他的父亲成立了自己的乐团，母亲隶属于彩色乐器组。

 

“她教给我钢琴，但她是钟琴的琴师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埃尔文看着他，递出自己的名片“埃尔文史密斯。家在波士顿。”

 

他是sipac的外派高层，手中还掌管着另外两家艺术机构。

 

阿尔敏握住对方伸出的手“阿明阿诺德，父母都是波兰人。”

 

“难怪。”他望着艾尔敏笑“不知我有没有这个殊荣听到波兰人演奏的肖邦。”

 

他又惊又喜地垂下头，原来对方也是肖邦的fan。

 

他知道李斯特评价米库里，就在他的家乡华沙。

 

“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肖邦了……”他侧过身靠在墙上。

 

“我有一个美国的朋友，我从他手里收购了几张肖邦的唱片。我可以送一套给你。”

 

他伸手制止了对方的推却。一个有才华的小孩教养还能这样好“都是缘分。”

 

 

 

这一天利威尔先生没有准备那种需要浇红酒汁的牛排。

 

他在烤鸡和海鲜中选择了生蚝和鱼。

 

他知道自家的小孩和韩吉都更喜欢吃海鲜。

 

蒸生蚝和鳟鱼是今天饭桌上掌声最多的两道菜。

 

他用了很好的橄榄油和麝香草，在去掉海鲜腥味的同时，为鳟鱼增加了清香。

 

“利威尔做的鱼简直绝了……”韩吉看上去一脸幸福。

 

“我敢打赌你的手艺绝对比任何一家高档餐厅都要好。”

 

“托你的福艾伦。”埃尔文先生同时赞道。

 

艾伦把一半起司献给他的先生，这些菜工艺复杂，他知道对方的辛苦。

 

他跟在他的身旁想学习这些奇妙的手艺，却发现几乎不可能。

 

他的先生熟悉每一种食材和调料的味道。

 

知道用什么样的火候能保证食材本身的香味和鲜美。

 

而调料所赋予的不同的味道，是他靠感觉一点点调出来的，每次都不大一样。

 

那是经验和天赋的积累。没有几年的体会是学不出来的。

 

 

 

 

他发现了他更多的小习惯。

 

比如他吃东西从不拌在一起。

 

不吃长相奇怪的青菜和肉。

 

不吃动物的内脏。

 

以及拒绝在饭后清理餐桌。

 

 

 

 

他要求食客们把剔下来的鱼刺装到特定的盘子里。

 

长笛型的郁金香杯用来喝香槟。

 

球形的矮脚杯用来喝白兰地。

 

菱形的利口杯用来喝威士忌。

 

总之他就是这么的繁文缛节。

 

而大家都为了吃他的菜选择闭口不言。

 

只有艾伦往枪口上撞“奇怪的男人。”

 

 

 

 

韩吉为晚餐带来了松露。

 

她向献宝一样把盒子塞给艾伦，却被对方拆开分送给大家。

 

“对不起，不过我还是想说，难得看得到这么多只Omage。”艾尔文道。

 

韩吉怔了怔“我知道你的同伴……但艾伦你是Omage？”

 

对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。

 

韩吉非常吃惊，他看了眼艾伦就转脸盯住利威尔。

 

“别看我。之前我也不知道。”

 

“艾伦是中德混血，我们系也没人看出来过。”

 

埃尔文先生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“那就更能肯定了。我的家族有人和亚洲人联姻。亚洲人的基因多是显性。欧洲人的基因多是隐性。亚欧混血都是黑头发黑眼睛。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小时候眼睛是淡色的，长大之后也会变深。艾伦的瞳色没有变这就是区别。”

 

“何况据我所知，日耳曼人的眼色大多为蓝色。艾伦的眼色更贴近高加索人种，比如希腊人才有这样的瞳色。如果这都不能算作Omage的标志，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标志着Omage了。”

 

韩吉用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那样的目光看着艾伦“三只O，还有两只是男生，这太稀有了！”

 

这回轮到艾伦发怔“你也是Omage？”

 

韩吉当然是Omage,她的天然发色多么特殊。

 

 

 

 

晚上艾伦靠在床头想埃尔文先生说过的话。

 

如果每只Omage都有自己的标志，他的标志就写在眼睛里向所有人昭示。

 

“男性omage到底有多稀有？”他圈住自己的先生。

 

“除了艾尔敏你这辈子大概再也看不到了。”

 

对方没有看向他，继续读自己手上的书。

 

“我从没考虑过你是个O。事实上自从我看到你，你就不断地令我惊讶。”

 

 

（非常对不起大家，我十月份开始申请研究生，这阵子几乎天天熬夜没有时间更文。这章还是去办护照的时候，在火车上和出入境大厅里赶制出来的……往后还会在忙一阵……求大家原谅啊）